第60章 最後一個預知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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鬧了一會兒，已經接近淩晨五點鐘了, 窗外的天空泛出點白色來。
田野打打哈欠, 沈浸在要去歐洲玩的興奮中, 這點困意完全是小意思！
“我去學校啦，跑過去正好能趕上早課。”他朝氣滿滿地背起了小書包上學去，“葉哥、遲哥你們一定要等我啊！”
谷樓關切又同情地看著他，揮了揮手：“去吧，皮卡野！”
遲尉死豬似的趴在桌子上隨便回了揮手就算道別了，打算繼續補會兒眠。
葉暉則打算帶小骷髏到休息間睡會兒。
突然，周圍的一切都停擺了……
田野蹦蹦跳跳到一半整個人懸浮著, 遲尉揮到一半的手定在半空, 谷樓正仰頭喝著的水以流動的姿態定住。
嘰嘰喳喳的小孩子聲弱弱地圍著葉暉轉悠：
“你現在有空了嗎？”
“哈嘍？有在聽嗎？能聽見了嗎？”
“他為什麽不理我們？他又聽不見我們了嗎？就跟你說不要削弱他嘛，你不聽不聽！”
“你自己當時也讚成的！誰知道毀滅會跑到這個位面來啊！失衡也不知道躲去哪兒了！”
葉暉對他們的吵架充耳不聞，只是輕輕從谷樓手上取下水杯, 拿了張紙把定在半空的水液吸收幹凈。
看著他微微張開的薄唇，葉暉沒忍住湊上去啃了一口，看著一圈淺淺的牙印，有點壞心眼地想看他醒來時的反應。
“餵！建木, 你聽得到嗎？”
時空法則等不及了, 一陣光暈流動後，兩個只有拇指大小長著翅膀的小人飛舞盤旋在葉暉身旁。
兩個小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，葉暉跟他們接觸過好幾次, 從語氣上還是可以分別得出差別的。
一個語氣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小人小心翼翼地說：“建木建木？你這次幫我們的話, 我們可以給你好處哦。”
另一個脾氣顯然就比較急躁一點, 小小的手揪住葉暉的衣服就想要拖著他走：“快點快點，鎮靈之眼快要全毀了，到時候就來不及了，全世界的死靈生物都有可能蘇醒的。你們這個位面還沒發展到頂級，根本就承載不了這麽多死靈生物。”
然而暴躁小人的力量太小了，葉暉的衣服僅僅是被揪起了一個尖尖，人還是紋絲不動。
小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拖動他，垂頭喪氣的懇求道：“你要是幫我們抓住毀滅和失衡，我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。”
雖然挺好奇的，但葉暉面上並不顯露出急躁來，而是慢悠悠地問道：“你們是誰？毀滅失衡又是誰？”
溫和一點的小人飛到他面前，說：“我是空間法則，她是時間法則，毀滅就是毀滅法則，失衡就是失衡法則，我們都是天地爸爸創造出來的。”
“天地爸爸？”葉暉想到在妖池的時候聽到的，天地爸爸手抖把他掉在魔泉邊的事情，感覺有點不靠譜啊？
“天地爸爸就是天地法則，是最高級的一級法則，我和時間、毀滅、失衡都是二級法則。”
葉暉俊臉上滿是疑惑：“為什麽要有毀滅和失衡？”
空間法則小人乖乖地說：“天地爸爸說有些位面發展太極端，有些東西可以毀滅一下，就創造了毀滅。”
“那失衡呢？你們削弱我不就是為了平衡？為什麽又要有失衡？”
暴躁小人撅著嘴說：“天地爸爸覺得一直平衡也有點無聊，太平淡了，生活就是要有起有伏才對，就創造了失衡，可是失衡和毀滅是搗蛋鬼！老是在各個位面搗蛋，我和空間每天都要在各個位面尋找他們。”
葉暉：這個天地爸爸聽著果然很不靠譜呢。
“你們需要我怎麽做？”
兩個小人眼睛亮亮的，飛來飛去說：“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能與我們溝通的生物，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傳達指令。”
兩個小人扇動翅膀坐到小骷髏肩膀上，說：“他可以修覆鎮靈之眼，鎮靈之眼可以有效控制死靈生物的活動，現在鎮靈之眼被毀滅破壞了，還被吸血鬼們藏起來了，他們不想再沈睡，我們想請你們幫忙，修覆鎮靈之眼，恢覆世界平衡。”
葉暉拉著一動不動的谷樓坐在沙發上，沈著問道：“你們知道鎮靈之眼的大致方位嗎？”
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對視一眼，弱弱地說：“只知道一點點。”
“你們把你們所知道的都詳細的跟我說一遍。”
“好噠！”兩個小人明白他的意思是答應了，開心得在半空中跳起來，嘰裏咕嚕地湊在葉暉面前講了半天。
許久，懸浮著的田野終於落地，遲尉的手放下來，而小骷髏而一臉懵逼地摸著唇上的牙印。
“我的嘴唇好像被蚊子咬了。”他看向自己的手，還有自己的位置，“我剛剛還站著的，而且我的水杯呢？”
葉暉笑，又啃了他一口：“不是被蚊子咬了，是被我咬了。”
谷樓：“？？？”
葉暉細細給他解釋道：“剛剛時空法則來了…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
雖然葉暉十分想當甩手掌櫃，但也不是完全不顧遲尉的死活，在出國前的幾天準備時間裏，代理了隊長的工作，讓遲尉可以回家好好團聚。
遲家。
今天的家庭聚餐輪到在遲家舉行，平日裏只有兩老在的家頓時熱鬧了不少。
客廳裏，遲媽媽拉著許媽媽的手嘮著家常。
遲爸正在廚房裏掌勺，遲大哥餓得不行，幾次三番偷吃燒好了乘出來放在一旁的菜，差點被遲爸摁著頭打一頓，廚房裏雞飛狗跳，客廳外歲月靜好。
要說遲家，一直是遲爸在掌勺，燒出來的菜真是一絕的好吃，當年就是靠著一手好菜套住了遲媽媽，按照遲爸爸的說法就是：‘想要套住女人的心，先要套住她的胃！’
遲尉的狗鼻子聞著飯香來到廚房，留著口水問：“爸，要好了沒，需要幫忙嗎？我可以幫你嘗嘗味兒！”
說著手一伸就想抓塊色澤勾人的糖醋排骨吃，被遲大哥一把按住。
遲大哥理直氣壯地教訓弟弟：“幹哈幹哈呢你！有沒有出息啊？這麽點時間都等不及嗎？多大人了都！”
遲尉頭頂冒出一串省略號，冷笑著說道：“哥你先把嘴角的糖醋汁擦擦再說話，還有你那油膩膩的手，牙上粘著的番茄末，種種跡象無處不在透露著你早就偷吃了的事實！”
遲大哥一噎，有些心虛地大聲吼道：“我這是幫你們嘗嘗味兒！”
廚房本來就不大，三個硬漢大男人擠在一起，遲爸爸終於忍不了了，拿著鍋鏟眼底冒火地怒吼道：“你們兩個兔崽子給老子滾出去！”
“哦……”遲大哥和遲尉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轉身就走。
遲爸無奈地搖搖頭。
客廳裏，遲媽媽拉著許媽媽的手，笑著說：“這兩兄弟從小到大就是這樣，其他事情上十分默契合得來，但就為了口肉，楞是能吵翻天，這爺仨體格都健壯得跟熊似的，嗓門還一個比一個大，有時候真是被他們吵得腦袋疼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許媽媽也笑了出來，柔聲說：“這樣好，這樣熱鬧，大小夥子都健健康康多好。”
遲尉先回到客廳坐回許知曉旁邊，委屈巴巴地靠著他，悄咪咪地握住許知曉的手。
目睹全過程的許知曉忍著笑，反握住撓了撓大齡巨嬰的手心表示安慰。
遲媽媽和許媽媽看了皆露出欣慰的笑容來，遲媽媽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，說：“知曉真是越看越喜歡，還好當初知曉看得上我的傻兒子，不然現在肯定跟他哥一樣三十多了還打光棍。”
遲大哥正好去廁所洗了手、漱了口出來，剛到客廳就收到來自親媽的一擊暴擊，無奈地叫道：“媽……”
遲尉瞇起眼眼睛賊溜溜的：“媽！我上次在公司看到哥和一個女孩子約會！”
遲大哥頓時眼睛都瞪大了，臉紅脖子粗地結巴說：“你你你他媽瞎說什麽呢！”
遲媽媽溫柔的訓斥道：“大寶，不能說臟話，都是大公司的老板了，要有涵養，跟媽媽說說那女孩子怎麽樣啊？”
遲大哥窘迫地摸著後腦勺：“就是……嗯……還是普通朋友，她，她很好，我覺得。”
遲尉“哦~”了一聲：“我就隨便說說的，沒想到還真有啊。”他一年都不見得去公司幾次，怎麽可能看到！
被套話的遲大哥背對著眾人，陰惻惻地在遲尉耳邊說：“皮一下很開心？再皮就揭穿你哦親愛的弟弟。”
遲尉立馬關上嘴巴，表示自己錯了。
遲媽媽嘆了口氣，對許媽媽說：“唉，我這大兒子長得一臉兇樣，嚇跑了不少相親對象，不像你們知曉啊，斯斯文文、溫文儒雅的，看上去就很知書達理，可惜我們遲尉是男的不能生孩子，不然要是生個像知曉這樣的寶寶，我不知道得有開心哪！”
“？？？”遲尉無奈喊：“媽……”
遲媽媽繼續說：“我們小寶那體格，看上去就是個好生養的。”
遲尉：QAQ是親媽嗎？
遲大哥賊兮兮地添油加醋：“那是！我們遲尉這體格要是能生孩子還不得一胎八個啊！”
許知曉在一邊憋笑憋的肚子疼，為了維持“表面斯文”的形象，只得硬生生忍著。
許知曉起身禮貌地說：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轉身，遲尉黑著臉也跟上來，半道堵住他。
遲尉問：“笑什麽？”
許知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“哈哈哈笑你好生養啊。”
遲尉無奈地看著他，等許知曉終於笑夠了，停下來。
遲尉抵著他的額頭說：“要是男的真的能生孩子，那就我來生，生個像你這樣的。”
許知曉只感動了一秒鐘，腦補了一下壯漢大肚的場景沒忍住又笑出來。
遲尉無奈地替他擦擦笑出的眼淚，屋裏遲爸爸已經在喊開飯了。
遲尉說：“走吧，進去吃飯。”
“嗯嗯。”許知曉深吸兩口氣，和遲尉手牽手進去。
看到遲大哥端著一盆子的糖醋排骨出來，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‘遲大哥走到第二個椅子時沒註意被桌角勾到差點滑到，穩住後，瓷盆倒扣，糖醋排骨撒了一地。’
現實中，遲大哥端著糖醋排骨已經走到第二個椅子那。
遲大哥：“來嘍！開飯嘍！我們遲家的招牌菜！”
下一秒，勾到桌角，遲大哥身子一歪，糖醋排骨危在旦夕！
遲尉只來得及伸出手。
然而有個人比他更快地接住了糖醋排骨！仿佛就在等著此刻似的，在幾乎沒有一點征兆的時候就已經伸到盆子底下。
眾人看著這驚險的一幕，松了口氣。
“呼——”遲爸爸接過許知曉手中的糖醋排骨，松口氣說：“還好還好，知曉真是反應迅速啊，幸好糖醋排骨沒事。”
遲大哥不甘寂寞地說：“難道不是應該慶幸我沒摔倒嗎？”
遲爸爸說：“你壯得跟熊似的摔一下怎麽了？你一歲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都沒事呢！”
遲大哥：“我一歲的時候為什麽會從床上掉下來？”
遲媽媽：“你爸睡迷糊嘍，一腳把你踹下去的，放心，沒事，這不長這麽大了嗎！”
“……”
吵鬧間，遲尉若有所思的看著發呆的許知曉，他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，許知曉幾乎是在遲大哥還沒走到之前就已經把手伸過去了。
他低下頭，低聲問：“你剛剛怎麽知道糖醋排骨要掉的？”
許知曉一僵，說：“就，男人的直覺。”
遲尉笑，不再說話，可能是巧合吧。
一頓晚宴吃得很是愉快，飯後，遲尉開著車送許媽媽回去。
許媽媽坐在副駕駛和遲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，許知曉則吃撐了躺坐在後座消食。
許媽媽說：“許勇超被捕的事情，知曉跟我說了，唉，以前怕你知道會瞧不起我們娘倆……”
許知曉一聽，坐起來輕喊了聲：“媽……別這樣說。”
遲尉也連忙搖頭道：“媽媽，我怎麽會呢，這有什麽好看不起的，我還怕您看不起我家暴發戶呢。”
許媽媽欣慰地笑著，“看你們這樣子，媽媽也就放心了，當初知曉爸爸去世，知曉還抑郁過一段時間，在療養院修養了半年才養好，許勇超肯定跟你說了些什麽混賬話，你千萬別信他的。”
遲尉搖搖頭，說：“媽媽，你放心，我只信知曉的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許媽媽眼裏泛著淚，“當年知曉爸爸排除萬難，把我們娘倆接回家裏，沒想到最後會出車禍去世，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，知曉在他爸爸出門前的幾天一直哭著不讓他走，讓他小心車……”
許知曉睜開眼睛，趕緊止住：“媽！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。”
正好是紅燈，遲尉看著反應大的知曉，想到許勇超曾經說過的什麽烏鴉嘴之類的話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實情。
心疼之餘又有些不解，知曉的直覺好像通常都很準。
回到家，遲尉身體力行地履行了上次說的‘一起洗澡’的承諾。
一通艱難的站姿折騰下來，許知曉雙腿發軟，無力地趴在遲尉的肩上，享受餘韻後的溫存。
浴室裏煙霧繚繞，遲尉打開蓮蓬頭沖了沖被霧氣附著的鏡子，水珠散去，露出現實裏的倒影。
許知曉擡眼一看，遲尉背上有他激動時抓的紅色抓痕，還有……像是刀傷的傷痕，以及槍傷的疤痕。
他輕撫過一道疤痕，啞聲問：“這是怎麽來的？”
遲尉反身一看，那是石化能力還不足，在追捕螳螂精的時候來不及石化要防護的部位，被螳螂精的大鉗子剪的。
不過當然不能這麽說，遲尉幫他打上泡泡，說：“年輕的時候在學校年輕氣盛，跟人打架被捅了一刀。”
許知曉微微皺眉，又撫上那道看似槍口貫穿的傷口，啞聲問：“那這個呢？”
遲尉看向傷疤，那是在追捕歹徒的時候，被子彈射中的傷疤。
“那個啊……是……”
他還沒想好說辭，許知曉說：“我之前有想寫過一篇懸疑刑偵小說，專門去查了各種傷口和愈合後的傷疤，你這個，好像是子彈造成的。”
遲尉心裏一凜，手上力道加重了些。
許知曉勉強自己站穩了，皺眉說：“疼。”
遲尉回過神，笑著說：“那個應該是我小時候上山掏鳥窩被獵丶槍打中的，那時候我家都還在鄉下，管制很松散。”
許知曉聽著心疼，“那個持槍的人後來怎麽樣？有報警嗎？抓進去了嗎？一個孩子他怎麽下得了手。”
遲尉低頭狠狠嘬了他一口，美滋滋地說：“喜歡看你心疼我的樣子。”
許知曉淡淡地撇他一眼，打消心中的疑惑，自己拿起蓮蓬頭沖起澡來，白色的泡泡散去，腿上、腰上、胸口上滿是紅痕。
“你就不能輕點嘛？每次下手都這麽重。”許知曉紅著臉，伸過手去想捏他的腰側肉，發現捏不起來，全是肌肉。
“對不起，媳婦兒，下次我肯定輕一點。”
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有光線的情況下醬醬釀釀，事後許知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，著著急急地就洗完瘸著腿出去了。
關上燈，抱在一起。
遲尉訕訕地說：“我明天又得出差了，估計要去一個禮拜。”
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跟許知曉說過了，想了想還是再報備一下，免得他擔心。
“嗯。”許知曉悶聲應道。
這聚少離多的日子哦。
※※※
烏漆嘛黑的空間裏，幾盞覆古油燃壁燈發出微弱的光。
外面好像有貓頭鷹的叫聲。
咕咕——咕咕——
許知曉看不太清楚周圍的其他環境，臉上好像罩著一層什麽。
周圍幾個穿著特管支隊制服的人，還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他面前，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。
看不清楚……
看不清楚……
那個人走近了些，露出了面貌，是遲尉！
在遲尉背後，一個雙眼血紅的吸血鬼張著獠牙正要朝遲尉的頸部咬下去。
不！
不！
“遲尉！！！”許知曉猛然從床上坐起來，大口大口粗喘著，往旁邊一看，遲尉已經走了。
摸了摸餘溫，早就涼了。
他爬起來看了一眼電子時鐘。
【18:08 PM】
他從淩晨一覺睡到了傍晚六點鐘！
許知曉取出手機，慌忙插入芯片。
“餵，我是朱雀。”
烏鴉問：“怎麽，有預知夢了？”
“對，這次預知的人物，是我的配偶，遲尉。”
“……”烏鴉頓了一下，“關於什麽危險呢？”
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，周圍是昏黃的歐洲覆古的那種壁燈，遲尉站在我面前，身後有一個雙眼血紅，長著獠牙的吸血鬼，然後我就醒過來了，遲尉身邊好像有特管支隊的人，如果我沒認錯徽標的話。”
烏鴉心裏訕訕地想，特管支隊出任務去了，剛好就是跟吸血鬼有關的，朱雀的預知夢還真是準啊。
許知曉說：“前不久你發布的任務，收集有關吸血鬼的情報，是不是近期有出現吸血鬼襲擊的事件？”
這頭，烏鴉摸摸鼻子，“嗯，特管支隊已經在處理了。”
許知曉毫不猶豫地說：“我申請隨特管支隊參加此次行動。”
烏鴉拒絕：“你開什麽玩笑？我們情報人員的職責就是呆在後方給前線提供警報，最大程度減少前線損耗，前線那麽危險，你應付不來的。”
許知曉停頓了兩秒，說道：“如果，我已經無法再提供警報了呢？”
烏鴉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的預知能力一直在消退。”
“你這次不是又預知到了？而且還很準。”
“不，這次的預知夢已經非常的模糊了，周圍的所有環境都看不太清楚，你沒發現嗎？我能描述出來的只有三樣，壁燈、吸血鬼、遲尉。”
“……”烏鴉沈默了，以往的預知夢甚至連時間都能精準的預測在一個範圍內。
許知曉繼續說：“我有預感，這是我做的最後一個預知夢了，組長。”
烏鴉的喉嚨突然像被哽住了般，艱難地說：“不會的，可能只是暫時的，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，當初還是我在療養院把你帶出來的，怎麽會一下子就失去能力呢。”
許知曉聽著鼻頭有點酸，當初父親死亡後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烏鴉嘴，害死了爸爸，精神抑郁了一段時間，最後是烏鴉把他解救出來。
他說：“我的預知夢能力是消失了，但是預知能力還在，可以在看到某件人事物的時候預知到短時間內要發生的事情，比如你要出手打我，我已經可以預知到你要往哪裏揍我。”
烏鴉啞著聲笑：“聽起來也挺有趣的，那豈不是沒人能打得到你了，還沒出手就被你躲開了。”
“嗯，只要我反應速度夠快，敵人永遠打不到我，”
“你也說了，前提是‘反應夠快’，你的身手跟普通人打綽綽有餘，但是要跟上訓練有素的特警還是有差距的，我不建議你去……”
“組長。”許知曉打斷道：“那是我的愛人，我一定，一定要去。”
烏鴉沈默了一會兒說：“來不及了，特管支隊已經出發了。”
※※※
飛往嚶國的飛機上，一群人抱著頭，只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子，整的跟恐怖分子一樣。
罩著頭的田野抱著遲尉的腿哀嚎：“你還我幸福的旅游，還我青春洋溢的校園生活！”
遲尉雙手交叉抱臂，抖抖腿把他抖下去，下一秒又抱上來，哭嚎著：“遲哥！你騙我！你這樣我怎麽健康快樂的長大啊？！”
遲尉老神在在地說：“上次抓的歹徒給你加了不少功德吧？”
田野：“……”
“壽命又增加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是別忘了你可是天眼，加再多少都還是會不斷減少的，多做點功德，哥哥們也是為你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田野徹底不說話了，小可憐般的蜷在座位上抹眼淚。
老王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，說道：“知足吧，小魔王想來都來不了呢！我來之前還抱著我腿大哭，搞得爺爺以為我給他下什麽符了，這下我的繼承人順位又要往後移五個名次了。”
小骷髏同情地看著老王，“沒事，等以後小魔王長大即位了，你就是一品功臣！”
圓圓跟著附和：“對！我讓小魔王給你記頭等功！”
老王感動得留下兩行寬面條淚。
小方則搖頭說：“唉，豪門啊……豪門啊……豪門恩怨多啊。”
一旁，葉暉手上正拿著半截鐵條研究著。
谷樓看著分析報告說：“這截鐵條是我從妖界帶回來的，分析報告說裏面含有吸血鬼的毒素，經過對吸血鬼屍體的解刨研究，發現吸血鬼獠牙上的毒素對人類會產生催情的效果，對妖或魔則會起到麻痹、限制作用。”
葉暉了然點頭，“那些古怪的籠子都是特制的，加了吸血鬼的毒素，起到限制妖力發揮的效果。”
“嗯嗯，所以當時在籠子裏的小動物才會難以反抗，不然也不會被囚禁那麽久了。”
小方則是摸著下巴想：“吸血鬼的毒素能對人類起到催情的效果，到底是什麽效果呢？”
葉暉問：“你想試試？”
小方嘿嘿笑道：“還真挺想試試的，看電視劇裏演得，好像很特別的樣子。”
坐在他後面的焦辣翻了個白眼。
葉暉提醒道：“大家一定小心提防，面罩也戴好，出國任務不露臉，免得日後打擊報覆，國外可沒自家安全。”
“是！”
葉暉幫谷樓戴好面罩，露出清澈的眸子和嘴巴，他現在還沒加入特管支隊，算是隨軍親屬吧。
葉暉眸色溫柔地低聲道：“這次的任務別像之前打綠蜥一樣沖到最前面了，我會擔心。”
想到之前那次在妖界的搏鬥，小骷髏心有餘悸，被吞進去的惡心黏膩感仿佛歷歷在目。
他乖乖地點頭，說道：“知道了，這次我的任務就是修覆鎮靈之眼，要節省能量，以免不夠用。”
“嗯，我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，我當前鋒，你趁機吸收吸血鬼的能量，盡量把心臟儲存滿，時空法則說修補需要的能量有點多，到時候萬一不夠用中斷了，你就吸收我的。”
谷樓皺眉，搖頭說：“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。”
葉暉眼角帶笑，親了親他的手心，“我只是說萬一。”
谷樓不想想象這麽沈重的萬一，萬一真的能量不夠，吸取了葉暉的，那他是不是又要變回幼苗在等待個幾百幾千年了？
小骷髏：QAQ時空法則真討厭！
後面的艙門突然打開，一顆蛇頭鉆過來，紅寶石般的眼睛眨了眨，說：“樓樓，有道題不會。”
小骷髏回頭應了聲：“來了！”
蛇蛇冬眠了太久，差點趕不上下個月的全國公務員考試，這次醒的正好，回去以後，除了吃飯睡覺外，抓緊每一分一秒來覆習。
因為一顆頭記東西有點慢，蛇蛇變成了原型，用三顆頭記，效率杠杠的！
小骷髏進去一看，蛇蛇龐大的身體幾乎占滿了整個機艙，這次飛機的費用都由嚶國出，所以他們毫不客氣地包了輛飛機。
大頭：“樓樓！這道題不會！”
二頭：“這道題也不會。”
三頭：“這個我們也不會呢！”
三顆頭咬著被撕成三份的公務員歷年考試真題集，遞到小骷髏面前。
小骷髏哭笑不得的看著可憐的書本，細心地給蛇蛇們講解題目。
講到一半發現二頭睡著了。
谷老師：“二頭，醒醒，認真聽！”
二頭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，說：“這道題是小弟要記的，小弟記就好了。”
谷老師：“……”
三頭眨巴眨巴眼睛看過來。
谷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“你們原型雖然有三顆頭，但是人形只有一顆啊，到時候考試是得用人形的，你們三顆頭記的東西都會匯總到一起嗎？”
這個問題猶如驚雷，把瞌睡的二頭都炸醒了！三頭奶嘴都掉了！
只有大頭老神在在地說：“沒事！到時候我們輪流控制腦子就行了，誰控制腦子的時候用的就是誰的腦子！”
二頭又放心的睡了回去：“呼嚕呼嚕——”
三頭也放心地繼續吸著奶嘴看書。
小骷髏：“……”
這真的不是作弊嗎？
啊！頭多真好啊。
※※※
長途飛行過後，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嚶國。
一下飛機幾人往特殊通道走去，跟著接應的人上了軍用大卡車。
一路上，幾人往窗外觀望，一些鬧區的街道上好多打扮成吸血鬼模樣的人們，有的披著披風，有的化妝高手直接給自己化成吸血鬼黏上兩片獠牙，乍看之下跟真的吸血鬼還挺像。
這大概就是種族天賦吧……
趁著刮起的這股吸血鬼熱，許多的店家、商場都推出吸血鬼相關的主題活動，一時間真的是陷入了全民吸血鬼熱。
除了裝扮成吸血鬼的人外，還有好多趁著這股熱潮扮演其他人物的人們，拿著錘子的、拿著盾牌的、全身抹成綠色的等等。
一時間大街上奇形怪狀，熱鬧非凡。
車裏的幾人總算了解嚶國政府為啥抓捕真正的吸血鬼會這麽難了。
“咦？”趴在車窗上看熱鬧的田野坐直了，定睛一看，“那邊那個好像是真正的吸血鬼，我看到他的壽命顯示的是灰色無窮標志，跟之前抓到過的吸血鬼一樣。”
“哪裏？哪個？”接應的人激動地問，天知道他們多久沒有進展了！
接應的人是個嚶國本地人，但是喜愛華國文化，還取了華國老婆，作為嚶國的公務翻譯，常年接待來自華國的貴賓。
田野給他指了指，“就那個穿著披風的，坐在一個小孩旁邊。”
那個吸血鬼不知道說著什麽，十歲左右的孩童顯然很崇拜地看著他，眨眼間，那個吸血鬼帶著孩童進了一條巷子。
不一會兒，軍用大卡車停下來，兩道人影用極快的速度閃身而出，混入了人群中。
各式各樣的人群，各種繽紛的裝扮，葉暉和小骷髏的特種裝扮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註，偶爾路過的人看著他們身上的槍吹了聲口哨：“還挺真的！”
葉暉和小骷髏對視一眼，點了點頭，抓緊時間往吸血鬼消失的巷子跑去。
一個童聲驚訝地說：“是真的嗎？哇！你真的是吸血鬼嗎？”
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：“當然，我向上帝發誓，我從不騙人。”
“那你可以把我也變成吸血鬼嗎？我也想成為吸血鬼，那樣太酷炫了！我一定會忍不住跟隔壁的湯姆炫耀的！”
“可以啊。”年輕的聲音變得有些誘惑：“只要你獻出你的鮮血，就能變成像我一樣的吸血鬼哦。”
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後，孩童被提起來，面前的吸血鬼眼睛變得血紅，臉上青筋畢露，獠牙彈出的那一刻，他終於感到了害怕。
孩童說：“哦，算了，我還是當人吧。”
吸血鬼怎麽可能讓他反悔，獰笑著就要咬下去。
孩童崩潰大喊：“不！我只是開個玩笑！世界上怎麽會真的有吸血鬼！”
孩童緊緊閉著眼睛，在獠牙即將觸碰到的時候，抓住他的手一松。
撲通。
他掉到了地上。
擡頭一看，吸血鬼的脖子上被釘了一顆白橡木釘，吸血鬼動彈不得。
一根黑色的骨刺刀正紮在他的背部，一股一股的能量順著骨刺刀流入小骷髏的心臟裏。
孩童正想出聲，葉暉食指放在嘴唇邊：“噓……”
孩童看著他們，眼裏滿是崇拜。
哦！上帝，世界上不僅真的有吸血鬼，還真的有宇宙戰警！
大卡車停在巷子口等了一會兒，一個裹著黑布的屍體被扔進來。
接應的人哆哆嗦嗦打開一看，果然是吸血鬼，又哆哆嗦嗦地掩上。
接應人說：“謝謝你們，這幾天就有勞你們了。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，我們已經初步確定吸血鬼老巢的位置。”
葉暉擺擺手：“確定了就盡快準備行動，一刻也不能再拖下去。”
接應人拿起電話，用嚶語跟那頭的人匯報去了。
車又走了一會兒。
遲尉接到一則郵件通知。
發信人：烏鴉
內容：特情處朱雀預知特管支隊隊長遲尉有危險，已經趕過去支援，屆時直接到達使館，請接應。
遲尉看著郵件，眉心緊皺。
葉暉問：“怎麽？”
遲尉撇撇嘴說：“特情處的組長說朱雀會過來支援我們。”
田野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跳起來撞到了車頂！
他捂著腫起來的腦袋興奮道：“什麽？！我終於要見到我女神了嗎？”
遲尉嗤笑道：“情報人員就好好收集情報，來湊什麽熱鬧啊，到時候拖後腿還得救她，真是麻煩！”
田野不服道：“不準這麽說我女神！我女神是萬能的，身手肯定也很厲害！”
遲尉淡定地閉上眼睛，不理會毛都沒長齊的田野。
內心疑惑著為什麽朱雀會做與自己相關的預知夢，還大老遠過來支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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田野打打哈欠, 沈浸在要去歐洲玩的興奮中, 這點困意完全是小意思！
“我去學校啦，跑過去正好能趕上早課。”他朝氣滿滿地背起了小書包上學去，“葉哥、遲哥你們一定要等我啊！”
谷樓關切又同情地看著他，揮了揮手：“去吧，皮卡野！”
遲尉死豬似的趴在桌子上隨便回了揮手就算道別了，打算繼續補會兒眠。
葉暉則打算帶小骷髏到休息間睡會兒。
突然，周圍的一切都停擺了……
田野蹦蹦跳跳到一半整個人懸浮著, 遲尉揮到一半的手定在半空, 谷樓正仰頭喝著的水以流動的姿態定住。
嘰嘰喳喳的小孩子聲弱弱地圍著葉暉轉悠：
“你現在有空了嗎？”
“哈嘍？有在聽嗎？能聽見了嗎？”
“他為什麽不理我們？他又聽不見我們了嗎？就跟你說不要削弱他嘛，你不聽不聽！”
“你自己當時也讚成的！誰知道毀滅會跑到這個位面來啊！失衡也不知道躲去哪兒了！”
葉暉對他們的吵架充耳不聞，只是輕輕從谷樓手上取下水杯, 拿了張紙把定在半空的水液吸收幹凈。
看著他微微張開的薄唇，葉暉沒忍住湊上去啃了一口，看著一圈淺淺的牙印，有點壞心眼地想看他醒來時的反應。
“餵！建木, 你聽得到嗎？”
時空法則等不及了, 一陣光暈流動後，兩個只有拇指大小長著翅膀的小人飛舞盤旋在葉暉身旁。
兩個小人幾乎長得一模一樣，葉暉跟他們接觸過好幾次, 從語氣上還是可以分別得出差別的。
一個語氣看起來比較溫和的小人小心翼翼地說：“建木建木？你這次幫我們的話, 我們可以給你好處哦。”
另一個脾氣顯然就比較急躁一點, 小小的手揪住葉暉的衣服就想要拖著他走：“快點快點，鎮靈之眼快要全毀了，到時候就來不及了，全世界的死靈生物都有可能蘇醒的。你們這個位面還沒發展到頂級，根本就承載不了這麽多死靈生物。”
然而暴躁小人的力量太小了，葉暉的衣服僅僅是被揪起了一個尖尖，人還是紋絲不動。
小人使出吃奶的力氣也沒能拖動他，垂頭喪氣的懇求道：“你要是幫我們抓住毀滅和失衡，我們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。”
雖然挺好奇的，但葉暉面上並不顯露出急躁來，而是慢悠悠地問道：“你們是誰？毀滅失衡又是誰？”
溫和一點的小人飛到他面前，說：“我是空間法則，她是時間法則，毀滅就是毀滅法則，失衡就是失衡法則，我們都是天地爸爸創造出來的。”
“天地爸爸？”葉暉想到在妖池的時候聽到的，天地爸爸手抖把他掉在魔泉邊的事情，感覺有點不靠譜啊？
“天地爸爸就是天地法則，是最高級的一級法則，我和時間、毀滅、失衡都是二級法則。”
葉暉俊臉上滿是疑惑：“為什麽要有毀滅和失衡？”
空間法則小人乖乖地說：“天地爸爸說有些位面發展太極端，有些東西可以毀滅一下，就創造了毀滅。”
“那失衡呢？你們削弱我不就是為了平衡？為什麽又要有失衡？”
暴躁小人撅著嘴說：“天地爸爸覺得一直平衡也有點無聊，太平淡了，生活就是要有起有伏才對，就創造了失衡，可是失衡和毀滅是搗蛋鬼！老是在各個位面搗蛋，我和空間每天都要在各個位面尋找他們。”
葉暉：這個天地爸爸聽著果然很不靠譜呢。
“你們需要我怎麽做？”
兩個小人眼睛亮亮的，飛來飛去說：“因為你是唯一一個能與我們溝通的生物，我們需要你幫我們傳達指令。”
兩個小人扇動翅膀坐到小骷髏肩膀上，說：“他可以修覆鎮靈之眼，鎮靈之眼可以有效控制死靈生物的活動，現在鎮靈之眼被毀滅破壞了，還被吸血鬼們藏起來了，他們不想再沈睡，我們想請你們幫忙，修覆鎮靈之眼，恢覆世界平衡。”
葉暉拉著一動不動的谷樓坐在沙發上，沈著問道：“你們知道鎮靈之眼的大致方位嗎？”
時間法則和空間法則對視一眼，弱弱地說：“只知道一點點。”
“你們把你們所知道的都詳細的跟我說一遍。”
“好噠！”兩個小人明白他的意思是答應了，開心得在半空中跳起來，嘰裏咕嚕地湊在葉暉面前講了半天。
許久，懸浮著的田野終於落地，遲尉的手放下來，而小骷髏而一臉懵逼地摸著唇上的牙印。
“我的嘴唇好像被蚊子咬了。”他看向自己的手，還有自己的位置，“我剛剛還站著的，而且我的水杯呢？”
葉暉笑，又啃了他一口：“不是被蚊子咬了，是被我咬了。”
谷樓：“？？？”
葉暉細細給他解釋道：“剛剛時空法則來了……”
——————
雖然葉暉十分想當甩手掌櫃，但也不是完全不顧遲尉的死活，在出國前的幾天準備時間裏，代理了隊長的工作，讓遲尉可以回家好好團聚。
遲家。
今天的家庭聚餐輪到在遲家舉行，平日裏只有兩老在的家頓時熱鬧了不少。
客廳裏，遲媽媽拉著許媽媽的手嘮著家常。
遲爸正在廚房裏掌勺，遲大哥餓得不行，幾次三番偷吃燒好了乘出來放在一旁的菜，差點被遲爸摁著頭打一頓，廚房裏雞飛狗跳，客廳外歲月靜好。
要說遲家，一直是遲爸在掌勺，燒出來的菜真是一絕的好吃，當年就是靠著一手好菜套住了遲媽媽，按照遲爸爸的說法就是：‘想要套住女人的心，先要套住她的胃！’
遲尉的狗鼻子聞著飯香來到廚房，留著口水問：“爸，要好了沒，需要幫忙嗎？我可以幫你嘗嘗味兒！”
說著手一伸就想抓塊色澤勾人的糖醋排骨吃，被遲大哥一把按住。
遲大哥理直氣壯地教訓弟弟：“幹哈幹哈呢你！有沒有出息啊？這麽點時間都等不及嗎？多大人了都！”
遲尉頭頂冒出一串省略號，冷笑著說道：“哥你先把嘴角的糖醋汁擦擦再說話，還有你那油膩膩的手，牙上粘著的番茄末，種種跡象無處不在透露著你早就偷吃了的事實！”
遲大哥一噎，有些心虛地大聲吼道：“我這是幫你們嘗嘗味兒！”
廚房本來就不大，三個硬漢大男人擠在一起，遲爸爸終於忍不了了，拿著鍋鏟眼底冒火地怒吼道：“你們兩個兔崽子給老子滾出去！”
“哦……”遲大哥和遲尉夾著尾巴灰溜溜地轉身就走。
遲爸無奈地搖搖頭。
客廳裏，遲媽媽拉著許媽媽的手，笑著說：“這兩兄弟從小到大就是這樣，其他事情上十分默契合得來，但就為了口肉，楞是能吵翻天，這爺仨體格都健壯得跟熊似的，嗓門還一個比一個大，有時候真是被他們吵得腦袋疼。”
聽她這麽說，許媽媽也笑了出來，柔聲說：“這樣好，這樣熱鬧，大小夥子都健健康康多好。”
遲尉先回到客廳坐回許知曉旁邊，委屈巴巴地靠著他，悄咪咪地握住許知曉的手。
目睹全過程的許知曉忍著笑，反握住撓了撓大齡巨嬰的手心表示安慰。
遲媽媽和許媽媽看了皆露出欣慰的笑容來，遲媽媽笑得眼睛都瞇起來了，說：“知曉真是越看越喜歡，還好當初知曉看得上我的傻兒子，不然現在肯定跟他哥一樣三十多了還打光棍。”
遲大哥正好去廁所洗了手、漱了口出來，剛到客廳就收到來自親媽的一擊暴擊，無奈地叫道：“媽……”
遲尉瞇起眼眼睛賊溜溜的：“媽！我上次在公司看到哥和一個女孩子約會！”
遲大哥頓時眼睛都瞪大了，臉紅脖子粗地結巴說：“你你你他媽瞎說什麽呢！”
遲媽媽溫柔的訓斥道：“大寶，不能說臟話，都是大公司的老板了，要有涵養，跟媽媽說說那女孩子怎麽樣啊？”
遲大哥窘迫地摸著後腦勺：“就是……嗯……還是普通朋友，她，她很好，我覺得。”
遲尉“哦~”了一聲：“我就隨便說說的，沒想到還真有啊。”他一年都不見得去公司幾次，怎麽可能看到！
被套話的遲大哥背對著眾人，陰惻惻地在遲尉耳邊說：“皮一下很開心？再皮就揭穿你哦親愛的弟弟。”
遲尉立馬關上嘴巴，表示自己錯了。
遲媽媽嘆了口氣，對許媽媽說：“唉，我這大兒子長得一臉兇樣，嚇跑了不少相親對象，不像你們知曉啊，斯斯文文、溫文儒雅的，看上去就很知書達理，可惜我們遲尉是男的不能生孩子，不然要是生個像知曉這樣的寶寶，我不知道得有開心哪！”
“？？？”遲尉無奈喊：“媽……”
遲媽媽繼續說：“我們小寶那體格，看上去就是個好生養的。”
遲尉：QAQ是親媽嗎？
遲大哥賊兮兮地添油加醋：“那是！我們遲尉這體格要是能生孩子還不得一胎八個啊！”
許知曉在一邊憋笑憋的肚子疼，為了維持“表面斯文”的形象，只得硬生生忍著。
許知曉起身禮貌地說：“我去一下洗手間。”
轉身，遲尉黑著臉也跟上來，半道堵住他。
遲尉問：“笑什麽？”
許知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，“哈哈哈笑你好生養啊。”
遲尉無奈地看著他，等許知曉終於笑夠了，停下來。
遲尉抵著他的額頭說：“要是男的真的能生孩子，那就我來生，生個像你這樣的。”
許知曉只感動了一秒鐘，腦補了一下壯漢大肚的場景沒忍住又笑出來。
遲尉無奈地替他擦擦笑出的眼淚，屋裏遲爸爸已經在喊開飯了。
遲尉說：“走吧，進去吃飯。”
“嗯嗯。”許知曉深吸兩口氣，和遲尉手牽手進去。
看到遲大哥端著一盆子的糖醋排骨出來，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幅畫面‘遲大哥走到第二個椅子時沒註意被桌角勾到差點滑到，穩住後，瓷盆倒扣，糖醋排骨撒了一地。’
現實中，遲大哥端著糖醋排骨已經走到第二個椅子那。
遲大哥：“來嘍！開飯嘍！我們遲家的招牌菜！”
下一秒，勾到桌角，遲大哥身子一歪，糖醋排骨危在旦夕！
遲尉只來得及伸出手。
然而有個人比他更快地接住了糖醋排骨！仿佛就在等著此刻似的，在幾乎沒有一點征兆的時候就已經伸到盆子底下。
眾人看著這驚險的一幕，松了口氣。
“呼——”遲爸爸接過許知曉手中的糖醋排骨，松口氣說：“還好還好，知曉真是反應迅速啊，幸好糖醋排骨沒事。”
遲大哥不甘寂寞地說：“難道不是應該慶幸我沒摔倒嗎？”
遲爸爸說：“你壯得跟熊似的摔一下怎麽了？你一歲的時候從床上掉下來都沒事呢！”
遲大哥：“我一歲的時候為什麽會從床上掉下來？”
遲媽媽：“你爸睡迷糊嘍，一腳把你踹下去的，放心，沒事，這不長這麽大了嗎！”
“……”
吵鬧間，遲尉若有所思的看著發呆的許知曉，他仔細回想剛剛的場景，許知曉幾乎是在遲大哥還沒走到之前就已經把手伸過去了。
他低下頭，低聲問：“你剛剛怎麽知道糖醋排骨要掉的？”
許知曉一僵，說：“就，男人的直覺。”
遲尉笑，不再說話，可能是巧合吧。
一頓晚宴吃得很是愉快，飯後，遲尉開著車送許媽媽回去。
許媽媽坐在副駕駛和遲尉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，許知曉則吃撐了躺坐在後座消食。
許媽媽說：“許勇超被捕的事情，知曉跟我說了，唉，以前怕你知道會瞧不起我們娘倆……”
許知曉一聽，坐起來輕喊了聲：“媽……別這樣說。”
遲尉也連忙搖頭道：“媽媽，我怎麽會呢，這有什麽好看不起的，我還怕您看不起我家暴發戶呢。”
許媽媽欣慰地笑著，“看你們這樣子，媽媽也就放心了，當初知曉爸爸去世，知曉還抑郁過一段時間，在療養院修養了半年才養好，許勇超肯定跟你說了些什麽混賬話，你千萬別信他的。”
遲尉搖搖頭，說：“媽媽，你放心，我只信知曉的。”
“好孩子。”許媽媽眼裏泛著淚，“當年知曉爸爸排除萬難，把我們娘倆接回家裏，沒想到最後會出車禍去世，許是冥冥之中自有註定，知曉在他爸爸出門前的幾天一直哭著不讓他走，讓他小心車……”
許知曉睜開眼睛，趕緊止住：“媽！過去的事情就別說了。”
正好是紅燈，遲尉看著反應大的知曉，想到許勇超曾經說過的什麽烏鴉嘴之類的話，多多少少也猜到了實情。
心疼之餘又有些不解，知曉的直覺好像通常都很準。
回到家，遲尉身體力行地履行了上次說的‘一起洗澡’的承諾。
一通艱難的站姿折騰下來，許知曉雙腿發軟，無力地趴在遲尉的肩上，享受餘韻後的溫存。
浴室裏煙霧繚繞，遲尉打開蓮蓬頭沖了沖被霧氣附著的鏡子，水珠散去，露出現實裏的倒影。
許知曉擡眼一看，遲尉背上有他激動時抓的紅色抓痕，還有……像是刀傷的傷痕，以及槍傷的疤痕。
他輕撫過一道疤痕，啞聲問：“這是怎麽來的？”
遲尉反身一看，那是石化能力還不足，在追捕螳螂精的時候來不及石化要防護的部位，被螳螂精的大鉗子剪的。
不過當然不能這麽說，遲尉幫他打上泡泡，說：“年輕的時候在學校年輕氣盛，跟人打架被捅了一刀。”
許知曉微微皺眉，又撫上那道看似槍口貫穿的傷口，啞聲問：“那這個呢？”
遲尉看向傷疤，那是在追捕歹徒的時候，被子彈射中的傷疤。
“那個啊……是……”
他還沒想好說辭，許知曉說：“我之前有想寫過一篇懸疑刑偵小說，專門去查了各種傷口和愈合後的傷疤，你這個，好像是子彈造成的。”
遲尉心裏一凜，手上力道加重了些。
許知曉勉強自己站穩了，皺眉說：“疼。”
遲尉回過神，笑著說：“那個應該是我小時候上山掏鳥窩被獵丶槍打中的，那時候我家都還在鄉下，管制很松散。”
許知曉聽著心疼，“那個持槍的人後來怎麽樣？有報警嗎？抓進去了嗎？一個孩子他怎麽下得了手。”
遲尉低頭狠狠嘬了他一口，美滋滋地說：“喜歡看你心疼我的樣子。”
許知曉淡淡地撇他一眼，打消心中的疑惑，自己拿起蓮蓬頭沖起澡來，白色的泡泡散去，腿上、腰上、胸口上滿是紅痕。
“你就不能輕點嘛？每次下手都這麽重。”許知曉紅著臉，伸過手去想捏他的腰側肉，發現捏不起來，全是肌肉。
“對不起，媳婦兒，下次我肯定輕一點。”
這還是他們第一次在有光線的情況下醬醬釀釀，事後許知曉反而有些不好意思，著著急急地就洗完瘸著腿出去了。
關上燈，抱在一起。
遲尉訕訕地說：“我明天又得出差了，估計要去一個禮拜。”
他回來的時候就已經跟許知曉說過了，想了想還是再報備一下，免得他擔心。
“嗯。”許知曉悶聲應道。
這聚少離多的日子哦。
※※※
烏漆嘛黑的空間裏，幾盞覆古油燃壁燈發出微弱的光。
外面好像有貓頭鷹的叫聲。
咕咕——咕咕——
許知曉看不太清楚周圍的其他環境，臉上好像罩著一層什麽。
周圍幾個穿著特管支隊制服的人，還有個熟悉的人影站在他面前，嘴巴一張一合的說話。
看不清楚……
看不清楚……
那個人走近了些，露出了面貌，是遲尉！
在遲尉背後，一個雙眼血紅的吸血鬼張著獠牙正要朝遲尉的頸部咬下去。
不！
不！
“遲尉！！！”許知曉猛然從床上坐起來，大口大口粗喘著，往旁邊一看，遲尉已經走了。
摸了摸餘溫，早就涼了。
他爬起來看了一眼電子時鐘。
【18:08 PM】
他從淩晨一覺睡到了傍晚六點鐘！
許知曉取出手機，慌忙插入芯片。
“餵，我是朱雀。”
烏鴉問：“怎麽，有預知夢了？”
“對，這次預知的人物，是我的配偶，遲尉。”
“……”烏鴉頓了一下，“關於什麽危險呢？”
“我看得不是很清楚，周圍是昏黃的歐洲覆古的那種壁燈，遲尉站在我面前，身後有一個雙眼血紅，長著獠牙的吸血鬼，然後我就醒過來了，遲尉身邊好像有特管支隊的人，如果我沒認錯徽標的話。”
烏鴉心裏訕訕地想，特管支隊出任務去了，剛好就是跟吸血鬼有關的，朱雀的預知夢還真是準啊。
許知曉說：“前不久你發布的任務，收集有關吸血鬼的情報，是不是近期有出現吸血鬼襲擊的事件？”
這頭，烏鴉摸摸鼻子，“嗯，特管支隊已經在處理了。”
許知曉毫不猶豫地說：“我申請隨特管支隊參加此次行動。”
烏鴉拒絕：“你開什麽玩笑？我們情報人員的職責就是呆在後方給前線提供警報，最大程度減少前線損耗，前線那麽危險，你應付不來的。”
許知曉停頓了兩秒，說道：“如果，我已經無法再提供警報了呢？”
烏鴉：“你什麽意思？”
“我的預知能力一直在消退。”
“你這次不是又預知到了？而且還很準。”
“不，這次的預知夢已經非常的模糊了，周圍的所有環境都看不太清楚，你沒發現嗎？我能描述出來的只有三樣，壁燈、吸血鬼、遲尉。”
“……”烏鴉沈默了，以往的預知夢甚至連時間都能精準的預測在一個範圍內。
許知曉繼續說：“我有預感，這是我做的最後一個預知夢了，組長。”
烏鴉的喉嚨突然像被哽住了般，艱難地說：“不會的，可能只是暫時的，我們合作了這麽多年，當初還是我在療養院把你帶出來的，怎麽會一下子就失去能力呢。”
許知曉聽著鼻頭有點酸，當初父親死亡後他是真的覺得自己烏鴉嘴，害死了爸爸，精神抑郁了一段時間，最後是烏鴉把他解救出來。
他說：“我的預知夢能力是消失了，但是預知能力還在，可以在看到某件人事物的時候預知到短時間內要發生的事情，比如你要出手打我，我已經可以預知到你要往哪裏揍我。”
烏鴉啞著聲笑：“聽起來也挺有趣的，那豈不是沒人能打得到你了，還沒出手就被你躲開了。”
“嗯，只要我反應速度夠快，敵人永遠打不到我，”
“你也說了，前提是‘反應夠快’，你的身手跟普通人打綽綽有餘，但是要跟上訓練有素的特警還是有差距的，我不建議你去……”
“組長。”許知曉打斷道：“那是我的愛人，我一定，一定要去。”
烏鴉沈默了一會兒說：“來不及了，特管支隊已經出發了。”
※※※
飛往嚶國的飛機上，一群人抱著頭，只露出眼睛嘴巴和鼻子，整的跟恐怖分子一樣。
罩著頭的田野抱著遲尉的腿哀嚎：“你還我幸福的旅游，還我青春洋溢的校園生活！”
遲尉雙手交叉抱臂，抖抖腿把他抖下去，下一秒又抱上來，哭嚎著：“遲哥！你騙我！你這樣我怎麽健康快樂的長大啊？！”
遲尉老神在在地說：“上次抓的歹徒給你加了不少功德吧？”
田野：“……”
“壽命又增加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可是別忘了你可是天眼，加再多少都還是會不斷減少的，多做點功德，哥哥們也是為你好啊。”
“……”田野徹底不說話了，小可憐般的蜷在座位上抹眼淚。
老王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，說道：“知足吧，小魔王想來都來不了呢！我來之前還抱著我腿大哭，搞得爺爺以為我給他下什麽符了，這下我的繼承人順位又要往後移五個名次了。”
小骷髏同情地看著老王，“沒事，等以後小魔王長大即位了，你就是一品功臣！”
圓圓跟著附和：“對！我讓小魔王給你記頭等功！”
老王感動得留下兩行寬面條淚。
小方則搖頭說：“唉，豪門啊……豪門啊……豪門恩怨多啊。”
一旁，葉暉手上正拿著半截鐵條研究著。
谷樓看著分析報告說：“這截鐵條是我從妖界帶回來的，分析報告說裏面含有吸血鬼的毒素，經過對吸血鬼屍體的解刨研究，發現吸血鬼獠牙上的毒素對人類會產生催情的效果，對妖或魔則會起到麻痹、限制作用。”
葉暉了然點頭，“那些古怪的籠子都是特制的，加了吸血鬼的毒素，起到限制妖力發揮的效果。”
“嗯嗯，所以當時在籠子裏的小動物才會難以反抗，不然也不會被囚禁那麽久了。”
小方則是摸著下巴想：“吸血鬼的毒素能對人類起到催情的效果，到底是什麽效果呢？”
葉暉問：“你想試試？”
小方嘿嘿笑道：“還真挺想試試的，看電視劇裏演得，好像很特別的樣子。”
坐在他後面的焦辣翻了個白眼。
葉暉提醒道：“大家一定小心提防，面罩也戴好，出國任務不露臉，免得日後打擊報覆，國外可沒自家安全。”
“是！”
葉暉幫谷樓戴好面罩，露出清澈的眸子和嘴巴，他現在還沒加入特管支隊，算是隨軍親屬吧。
葉暉眸色溫柔地低聲道：“這次的任務別像之前打綠蜥一樣沖到最前面了，我會擔心。”
想到之前那次在妖界的搏鬥，小骷髏心有餘悸，被吞進去的惡心黏膩感仿佛歷歷在目。
他乖乖地點頭，說道：“知道了，這次我的任務就是修覆鎮靈之眼，要節省能量，以免不夠用。”
“嗯，我已經恢覆得差不多了，我當前鋒，你趁機吸收吸血鬼的能量，盡量把心臟儲存滿，時空法則說修補需要的能量有點多，到時候萬一不夠用中斷了，你就吸收我的。”
谷樓皺眉，搖頭說：“不會有這種情況發生的。”
葉暉眼角帶笑，親了親他的手心，“我只是說萬一。”
谷樓不想想象這麽沈重的萬一，萬一真的能量不夠，吸取了葉暉的，那他是不是又要變回幼苗在等待個幾百幾千年了？
小骷髏：QAQ時空法則真討厭！
後面的艙門突然打開，一顆蛇頭鉆過來，紅寶石般的眼睛眨了眨，說：“樓樓，有道題不會。”
小骷髏回頭應了聲：“來了！”
蛇蛇冬眠了太久，差點趕不上下個月的全國公務員考試，這次醒的正好，回去以後，除了吃飯睡覺外，抓緊每一分一秒來覆習。
因為一顆頭記東西有點慢，蛇蛇變成了原型，用三顆頭記，效率杠杠的！
小骷髏進去一看，蛇蛇龐大的身體幾乎占滿了整個機艙，這次飛機的費用都由嚶國出，所以他們毫不客氣地包了輛飛機。
大頭：“樓樓！這道題不會！”
二頭：“這道題也不會。”
三頭：“這個我們也不會呢！”
三顆頭咬著被撕成三份的公務員歷年考試真題集，遞到小骷髏面前。
小骷髏哭笑不得的看著可憐的書本，細心地給蛇蛇們講解題目。
講到一半發現二頭睡著了。
谷老師：“二頭，醒醒，認真聽！”
二頭迷迷糊糊睜開眼一看，說：“這道題是小弟要記的，小弟記就好了。”
谷老師：“……”
三頭眨巴眨巴眼睛看過來。
谷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，“你們原型雖然有三顆頭，但是人形只有一顆啊，到時候考試是得用人形的，你們三顆頭記的東西都會匯總到一起嗎？”
這個問題猶如驚雷，把瞌睡的二頭都炸醒了！三頭奶嘴都掉了！
只有大頭老神在在地說：“沒事！到時候我們輪流控制腦子就行了，誰控制腦子的時候用的就是誰的腦子！”
二頭又放心的睡了回去：“呼嚕呼嚕——”
三頭也放心地繼續吸著奶嘴看書。
小骷髏：“……”
這真的不是作弊嗎？
啊！頭多真好啊。
※※※
長途飛行過後，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嚶國。
一下飛機幾人往特殊通道走去，跟著接應的人上了軍用大卡車。
一路上，幾人往窗外觀望，一些鬧區的街道上好多打扮成吸血鬼模樣的人們，有的披著披風，有的化妝高手直接給自己化成吸血鬼黏上兩片獠牙，乍看之下跟真的吸血鬼還挺像。
這大概就是種族天賦吧……
趁著刮起的這股吸血鬼熱，許多的店家、商場都推出吸血鬼相關的主題活動，一時間真的是陷入了全民吸血鬼熱。
除了裝扮成吸血鬼的人外，還有好多趁著這股熱潮扮演其他人物的人們，拿著錘子的、拿著盾牌的、全身抹成綠色的等等。
一時間大街上奇形怪狀，熱鬧非凡。
車裏的幾人總算了解嚶國政府為啥抓捕真正的吸血鬼會這麽難了。
“咦？”趴在車窗上看熱鬧的田野坐直了，定睛一看，“那邊那個好像是真正的吸血鬼，我看到他的壽命顯示的是灰色無窮標志，跟之前抓到過的吸血鬼一樣。”
“哪裏？哪個？”接應的人激動地問，天知道他們多久沒有進展了！
接應的人是個嚶國本地人，但是喜愛華國文化，還取了華國老婆，作為嚶國的公務翻譯，常年接待來自華國的貴賓。
田野給他指了指，“就那個穿著披風的，坐在一個小孩旁邊。”
那個吸血鬼不知道說著什麽，十歲左右的孩童顯然很崇拜地看著他，眨眼間，那個吸血鬼帶著孩童進了一條巷子。
不一會兒，軍用大卡車停下來，兩道人影用極快的速度閃身而出，混入了人群中。
各式各樣的人群，各種繽紛的裝扮，葉暉和小骷髏的特種裝扮並沒有引起過多的關註，偶爾路過的人看著他們身上的槍吹了聲口哨：“還挺真的！”
葉暉和小骷髏對視一眼，點了點頭，抓緊時間往吸血鬼消失的巷子跑去。
一個童聲驚訝地說：“是真的嗎？哇！你真的是吸血鬼嗎？”
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：“當然，我向上帝發誓，我從不騙人。”
“那你可以把我也變成吸血鬼嗎？我也想成為吸血鬼，那樣太酷炫了！我一定會忍不住跟隔壁的湯姆炫耀的！”
“可以啊。”年輕的聲音變得有些誘惑：“只要你獻出你的鮮血，就能變成像我一樣的吸血鬼哦。”
一陣窸窸窣窣地聲音後，孩童被提起來，面前的吸血鬼眼睛變得血紅，臉上青筋畢露，獠牙彈出的那一刻，他終於感到了害怕。
孩童說：“哦，算了，我還是當人吧。”
吸血鬼怎麽可能讓他反悔，獰笑著就要咬下去。
孩童崩潰大喊：“不！我只是開個玩笑！世界上怎麽會真的有吸血鬼！”
孩童緊緊閉著眼睛，在獠牙即將觸碰到的時候，抓住他的手一松。
撲通。
他掉到了地上。
擡頭一看，吸血鬼的脖子上被釘了一顆白橡木釘，吸血鬼動彈不得。
一根黑色的骨刺刀正紮在他的背部，一股一股的能量順著骨刺刀流入小骷髏的心臟裏。
孩童正想出聲，葉暉食指放在嘴唇邊：“噓……”
孩童看著他們，眼裏滿是崇拜。
哦！上帝，世界上不僅真的有吸血鬼，還真的有宇宙戰警！
大卡車停在巷子口等了一會兒，一個裹著黑布的屍體被扔進來。
接應的人哆哆嗦嗦打開一看，果然是吸血鬼，又哆哆嗦嗦地掩上。
接應人說：“謝謝你們，這幾天就有勞你們了。根據你們提供的情報，我們已經初步確定吸血鬼老巢的位置。”
葉暉擺擺手：“確定了就盡快準備行動，一刻也不能再拖下去。”
接應人拿起電話，用嚶語跟那頭的人匯報去了。
車又走了一會兒。
遲尉接到一則郵件通知。
發信人：烏鴉
內容：特情處朱雀預知特管支隊隊長遲尉有危險，已經趕過去支援，屆時直接到達使館，請接應。
遲尉看著郵件，眉心緊皺。
葉暉問：“怎麽？”
遲尉撇撇嘴說：“特情處的組長說朱雀會過來支援我們。”
田野聽到這個消息直接跳起來撞到了車頂！
他捂著腫起來的腦袋興奮道：“什麽？！我終於要見到我女神了嗎？”
遲尉嗤笑道：“情報人員就好好收集情報，來湊什麽熱鬧啊，到時候拖後腿還得救她，真是麻煩！”
田野不服道：“不準這麽說我女神！我女神是萬能的，身手肯定也很厲害！”
遲尉淡定地閉上眼睛，不理會毛都沒長齊的田野。
內心疑惑著為什麽朱雀會做與自己相關的預知夢，還大老遠過來支援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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